唯獨基督 回應疫情帶來死亡的威脅中 因為我活著就是基督,死了就有益處 (腓 1:21)

1849年4月的某一天,在非洲北部阿爾及利亞西北一座乾旱無樹的港口——奧蘭城突然出現成千上萬搖搖晃晃、東奔西跑的老鼠。不久後,不知何因這些老鼠都倒斃在城中。這批大量老鼠的死亡,隨即引起鼠疫的擴散,結果霍亂侵襲了當地的居民,特別是孩童們受到嚴重的感染。很自然地,引起當時社區居民歇斯底里的反應、恐慌和懼怕。霍亂不僅使人受到感染折騰的痛苦,也導致奧蘭城居民接二連三地倒下和死去。這是阿爾貝.加謬(1913~1960)在其著作 “La Peste (鼠疫)”一書中敘事的開頭。本書是於1947年寫成的,並且榮獲1957年的諾貝爾文學獎。

加謬的這著作試圖描述生活的嚴酷、爭戰的氣氛和虛空的未來,特別是當人類因著這神秘的霍亂疫情遭受苦難和死亡時。作為一位無神論的存在主義哲學家,除了不相信神以及死後的生命外,加謬也不相信苦難、死亡或者人類的存在擁有任何道德性的意義。因為全人類的生活都正邁向虛空的死亡、非理性和無法解釋的。因此,他使用沮喪的畫面來描繪奧蘭城的疫情惡況蔓延: 全城被封鎖。城門被封鎖的同時,火車停駛、貨運和郵局停止運送,並與外界的斷絕聯繫。來到八月份裡,當情形每況日下,以及因著封城致使許多人開始感到壓力時,導致有些人試圖逃離奧蘭城,可是被警衛發現後就槍斃。跟著搶竊和暴力頻頻發生,隨後實行宵禁。每日的葬事接踵而至,目不暇給,只能潦草了事,似乎對死者的家屬沒有給予的關注和同理。加謬的故事描述了人生的空洞、無助,以及趨向一個不可迴避的事實:那就是死亡。

2019年始於中國武漢的新型冠狀病毒,至今蔓延全球(包括印尼),人類目前生活的厄境豈不是正如加謬對奧蘭城的描述所採用的主題: 「痛苦和死亡的威脅」嗎? 現代的人生如此短暫嗎? 難道在當今人生的不安和脆弱中沒有所謂的盼望嗎?

當大多數人正經歷困惑、恐慌和懼怕時,神那永活與永恆的話。讓我們認真地思考使徒保羅在腓立比書第一章21節所寫道: 「因為我活著就是基督,死了就有益處」。請注意,此經文的鑰字是「基督」,約翰加爾文(1509~1564)很精確地詮釋這經文。按加爾文的詮釋,「基督」應該成為主語,而述語是「益處」不應該是 (與基督同)「活著」,和「死了」(得益處) 。所以,本經文所要凸顯的是「基督 (就是) 益處」的片語。

對加爾文而言,這看法更符合前一節經文的教導: 「這就是我所切慕、所盼望的:沒有一事能使我羞愧;反倒凡事坦然無懼,無論是生是死,總要讓基督在我身上照常顯大」(腓一20)。加爾文的結論是: “And certainly it is Christ alone who in death as in life blesses us.  Otherwise, if death is miserable, life is in no way happier, so that it is difficult to decide whether outside Christ dying is more advantageous than living. Again, when Christ is present with us, he will bless our life equally as he does our death”。

根據加爾文,使徒保羅本身並不在乎生或死,因為 (無論是生是死) 基督就是益處。這就是一位跟隨和事奉基督的人穩妥不移的信心,他不會沉迷在現今的生活,也不會被眼前死亡「陰影」所困擾。 「我們若活,是為主而活;我們若死,是為主而死。所以,我們或死或活總是主的人」 (羅十四8) 。這樣,儘管死亡依然是一種威脅、帶來恐懼,並且相當令人望而生畏的一種禍患,然而,信徒仍然能夠擁有穩妥不移的信心,因深知自己永遠屬於那掌管他現今生活的基督。

大改教家馬丁路德 (1483~1546),曾在十六世紀成功改革教會,當面對將要處死他的掌權者帶來的威脅時,馬丁路德毫無畏懼,然而當他的愛女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馬丁路德必須承認他心裡不禁徬徨、生氣和不捨愛女的逝去: “I love her very much; if my flesh is so strong, what can my spirit do?  God has given no bishop so great a gift in a thousand years as he has given me in her.  I am angry with myself that I cannot rejoice in heart and be thankful as I ought.” 然而,馬丁路德透過穩定的信心能夠看見在哀慟和徬徨中唯獨基督牽引他的一生。

藉著現今蔓延的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基督徒以及全球的人民面對從未想過的局勢:原來痛苦和死亡與我們是如此接近,同時也如此可怕。但那賜予人類最偉大的福音是: 耶穌基督已經戰勝了罪惡和死亡,並且對於信靠祂的人 「你們 (我們) 從前在過犯……死了,神卻赦免了我們一切的過犯,使你們 (我們) 與基督一同活過來」(西二13)。對於我們在世將要面對身體的死亡,主耶穌賜予我們確定的保障,是非金銀所能買的: 「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你信這話嗎?」(約十一25~26)

–盧國強牧師